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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華絕代傾城國師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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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華絕代 傾城國師1

有道是人逢喜事精神爽,與秋離彥坦誠相談解開心結,又與錦燏重歸於好之後,身子骨本就硬朗的曦華恢覆得很快,沒過多久便又生龍活虎,神清氣爽了。經青田觴證實,胎兒正健康茁壯成長,沒有因先前的風波受到任何影響,她便決定重回朝堂親自處理政事。

這日上朝前,見捧著朝服進來的雪真面色晦暗,目光沈郁,曦華忍不住一笑寬慰道:“雪真,怎麽連你看到我要去上朝都是這個表情?我是習武之人,身體一向好得很,你又不是不知道。現在離大腹便便,窩在寢宮待產的時候還遠得很,只要不過分勞累,料理些許政事並無問題,要是這麽早就讓我過游手好閑的日子,那才是真要憋出病來呢!”

“是,陛下是天之驕女,承諸般神靈護佑,自是多福多壽之人,即便遇上些什麽劫難,也會有人不惜性命為您擋災護駕,確實是雪真多慮了。” 雪真螓首低垂,語氣淡然地說著,隨即又平靜地替曦華披上了朝服。

曦華微微一愕,覺得這姑娘今天有些奇怪,這話……怎的有點不冷不熱,陰陽怪氣的?不過,她一來趕時間上朝,二來與雪真相處多年,情同姐妹,內心深處也並不如何計較她是否失禮的問題,因此也未多想,穿戴妥當之後,匆匆交代了幾句便出門乘輦而去。

曦華重返朝堂的同時,錦燏休養的浩淵軒裏也熱鬧了起來,他那群禦林苑的小弟們正一邊四處參觀一邊讚嘆著宮室內的精美陳設和點綴其間的奇珍異寶。本來,以他們的身份是沒有資格進明方宮的,但曦華知道錦燏和他這幫小兄弟感情不錯,怕他病中無聊,就特許他們每日前來探望。

如今,王宮上下的人都知道錦燏懂法術,即使傷了,好得比常人快一些也是正常的,因此便無須如上次受脊杖時那樣刻意收斂自己的異能,硬是如常人一般捱傷捱痛熬得那麽辛苦,現在,他已是可以光明正大地表現出好得差不多的樣子到處走動了。

此刻,氣色已基本恢覆如常的燏大美人正站在門前的回廊裏憑欄遠眺,美人就是美人,不過隨隨便便那麽一站,便是玉樹臨風,儀態萬方,真真是王宮內苑一道最美麗的風景。

“阿東,你看看咱們頭兒,天生的美人坯子,這樣的人豈是池中之物啊?我早就知道,他不會一輩子窩在禦林苑這種小地方。如今他成了陛下的人,咱們也都跟著沾光,這就叫什麽來著,一人得道,雞犬升天哪!”

屋裏的小哥們兒幾個一邊吃著蜜餞糕點一邊閑聊,因為沒有外人在場,算得上是無拘無束,興奮至極的阿翔首先口無遮攔起來。

“去你的!胸無點墨的東西,學了幾個半調子的詞兒,也來這瞎賣弄什麽!”

坐在阿翔身邊的阿東笑著拿起一堆糕點砸向他,朝窗外瞥了一眼後,忽又收斂了玩笑神色嘆起氣來:“你就知道什麽得道升天,依我看,這對頭兒來說也不知是福是禍呢。歷來,做外室的人都是被人瞧不起的,就算跟的是一國之君,也不過是衣食奢華,背後照樣被人說閑話。頭兒固然是喜歡陛下喜歡得緊,可以他那樣傲的性子,這種金屋藏嬌的日子真能過得下去嗎?你看看他這獨倚欄桿,望眼欲穿的樣子,我看遲早得變成新一代深宮怨夫!”

“也是!”阿力跟著滿面憂色地點頭,“有道是伴君如伴虎,咱們陛下還算得是仁慈開明的,氣急了的時候,也還不是提起劍來想殺便殺?這次頭兒受了天大的冤屈,差點性命不保,她心中歉疚,自是多寵他一些,可今後的日子還長著呢,難保不會再有什麽不快,咱們天真單純的小王夫殿下也難保哪天就開了竅,容不得臥榻之旁有人酣睡了,普天下人都知道陛下是寧可虧待了自己也絕不會虧待秋離家人的,到時候紛爭一起,倒黴的不還是咱頭兒嗎?”

被他們這麽一說,先前還盲目樂觀著的阿翔心情也沈重了起來。他方才說的只是玩笑話,其實,他們並沒有想過要依靠錦燏的關系來為自己謀取什麽利益,在他們心目中,與錦燏手足般的交情,是遠比得道升天之類的事情重要得多的。

憂心忡忡地沈默了片刻,阿翔忽又想起什麽似的開口道:“不過,聽說陛下已經懷了咱們頭兒的骨肉,就算頭兒沒有名分,可他的孩子總是王子或公主,甚至是未來的王儲,以陛下的為人,也不至於那麽涼薄,讓自己孩子的生父受委屈吧!”

阿東他們幾個也是知道分寸的,雖然浩淵軒裏沒有外人,但議論這樣敏感的話題,還是謹慎地壓低了嗓子。不過,他們的音量壓得再小,也逃不過錦燏那通靈的耳朵,聽到阿東他們對自己的擔憂,他不禁又是感動又是好笑。

他們如此關心自己,他自然感動,但他們又怎會知道,凡人所執著的那些名分尊卑在他眼裏根本不值一提——相愛了就在一起,誓約在心足矣,王夫也好,外室也罷,一個虛名有那麽重要嗎?他可從不覺得自己所做的事情有什麽委屈,有什麽丟人的。

更何況,他現在之所以留在這裏過這樣的日子,只不過是因為他喜歡,他願意而已,一旦哪天他覺得這裏的一切不值得自己付出了,還不是想走便走,誰又能奈何得了他?還金屋藏嬌,深宮怨夫?真虧他們想得出來!

輕舒口氣,他轉身神情輕松地走進房間,微揚唇角慵懶一笑道:“你們幾個臭小子,何時也學得這般婆媽,盡操些多餘的心!你們頭兒我連吃人的惡妖都能收拾,還真能被誰給欺負了去?這分寸的拿捏,盡在我股掌之中。你們有空還是仔細著自己吧,以後這些話到外頭去少說,免得被別有用心的人聽到惹禍上身!”

阿東他們壓低了嗓子議論,一來是怕別人聽見,二來也是怕錦燏難堪,沒想到,結果還是被錦燏聽了去。錦燏如此一說,他們自己倒是先尷尬起來,不過,見錦燏一派瀟灑,渾不在意,並無半點他們想象中“怨夫”的樣子,便也漸漸放下心來。

點頭稱是後,阿力誠懇地道:“頭兒並非世俗之人,見識胸襟都不是咱們能比的,咱們自己瞎想的這些事,的確是讓頭兒見笑了!只要頭兒覺得這麽著開心,咱們就一千一萬個支持,要是哪天過得不順意了,也只管來找兄弟們,咱們別的能耐沒有,陪頭兒喝酒罵娘總是會的,好歹有個發發牢騷說說心裏話的地方,總好過一人憋在心裏不是?”

其餘幾人也出聲附和。錦燏笑著拍拍他們的肩,心中因著這份簡單卻深重的義氣而一片溫暖。

正說笑間,只聽門口傳來一陣行禮問安之聲,聽來是曦華到了。

阿東等人雖然都在宮裏當差多年,對這位女王陛下並不陌生,但平時常去禦林苑的只是秋離彥而非曦華,他們只不過是遠遠見過她幾回,並不曾近距離接觸過,此時聽她到來,都不禁有些慌了,尤其是在看到被他們玩鬧著擲得到處都是的糕點時,一個個臉都綠了,趕緊手忙腳亂地趴在地上收拾。

“頭兒,陛下就快進來了,你不是會法術嗎?快幫我們變變變啊!”

幾個小家夥邊爬邊撿邊灰頭土臉狼狽萬狀地喊救命,錦燏卻偏不動手,只是笑吟吟地站在一旁看著。他自然可以用法力瞬間收去那些垃圾,但他現在就是想試試曦華對他這幫胡鬧的小兄弟到底會作何反應,真有什麽事的話,他再出面護著他們也還不遲。

話音未落,曦華已經進來了,錦燏收起笑容打算上前行禮,身形方動,便被她搶先一把拽住:“你傷才好,就別折騰了,這裏又沒有外人。”

“哦?沒有外人嗎?”本欲中規中矩說話的錦燏聽了她這話便立時換了口氣,笑著指向嚇得跪在地上不敢動的阿東等人道,“那他們……”

“能在你房裏拿著糕點打仗的,怎麽可能是外人?”眼波流轉地掃視了一下地上那點小小的淩亂,曦華櫻唇微揚,轉向恐懼的小雜役們溫和地道,“你們幾個,都起來吧。你們是來探闌夜苑監的病的,那便是明方宮的客人,不必拘禮。”

阿東等人受寵若驚地連聲謝恩,隨即戰戰兢兢地爬了起來。曦華又是溫婉一笑道:“我和闌夜苑監有話要說,你們先回去吧,喜歡的話明天再來。對了,桌上剩下的糕點蜜餞你們都帶回去,留著慢慢吃。”

“陛下?這這這……這小的們怎麽敢當?”阿東他們驚得舌頭都快打結了,哪裏敢真的動手去拿?錦燏好氣又好笑地在旁催促道:“陛下的話沒聽見嗎?什麽叫恭敬不如從命你們懂不懂?還不趕緊磕頭謝恩,拿了東西走人,別在這給我丟人現眼了!”

連錦燏都這麽說了,阿東他們這才相信自己不是幻聽,於是齊齊跪下磕頭謝恩,收拾收拾東西歡天喜地的離開了。

待他們走遠之後,曦華把目光移回錦燏身上,如看著個撒嬌賣乖的孩子般,又是寵愛又是無奈地笑嘆道:“如何,我的表現還稱闌夜大人的心意吧?那拜托您也給點面子,把這弄幹凈了成不成?”

“我家小曦還真是冰雪聰明,我的心思都瞞不過你的眼睛!”長睫輕扇,錦燏笑得一臉明媚,手掌隨意一揚間,地上的糕片餅屑立時消失得幹幹凈凈。

“好本事!”曦華貌似心悅誠服地讚嘆了一句,唇邊卻浮起了一絲不懷好意的笑,“我忽然想到一個絕妙的主意,不如以後王宮所有清掃的活兒都交給你來做吧,宮裏可以少請許多雜役,節省不少開支呢!”

“小曦,你……你欺負人!”

修眉一擰,錦燏柔光瀲灩的深瞳中突然漫起委屈哀傷的迷霧。看著他轉過身去垂眸立於窗前,頎長的背影透出一絲落寞,曦華的心弦立時擰了起來。盡管,她明知他是故意的——這男人,現在真是越來越會撒嬌邀寵了,可她就是見不得他眼底的半點哀傷,從他們言歸於好的那天起,她就暗暗立下誓言,今生今世,永遠不會再讓他傷心難過。

無言地走到他背後,她輕舒玉臂溫柔地環住了他的腰,又把頭輕輕靠在了他背後。也許是驕傲的天性使然,也許是為君多年所形成的根深蒂固的觀念和習慣作祟,她還是沒有學會純粹小女人的做派,說不出“是我不對,是我不好,求你別生氣”之類的話,但所有說不出口的寵溺和撫慰,都已經盡數融入了溫情脈脈的行動之中。

從前的秋離俊是個標準的謙謙君子,與曦華之間雖也有夫妻情趣,但從不會過分逾距地跟她耍賴胡鬧,盡管曦華也有心做個溫柔賢惠的好妻子,在私人場合從不擺國君的架子,凡事征求丈夫的意見,但像秋離俊那樣知分寸的人,又豈會當真違拗她的意思?所以,即使最後做決定的是他,他也是在揣摩了她的心思之後再定的,因此,說穿了,她還是下意識地習慣了身邊的男人以她的意志為主,並沒有當真放□段去向對方妥協過。

至於秋離彥,她則是完全把他當孩子看待,又存了通過照顧他來補償秋離俊的心思,因此對他百般遷就溺愛,這跟夫妻間的相處之道完全是兩回事,況且,她遷就他的也只是些無關緊要的生活瑣事,為人處事的大方向上她還是如慈母長姐一般管束著他的。

所以說,盡管她作為一名國君已是足夠仁慈開明,但性格上歸根結底還是個習慣了別人順從自己的天之驕女。這樣的脾氣,遇上了錦燏這種性情激烈,桀驁不馴,視王權規矩如無物的主,自然就成了針尖對麥芒,雖然兩人心中都很在乎對方,可一旦意見不和,誰也不肯低頭,再不管不顧地說些不分輕重的氣話,結果便是鬧得天翻地覆,兩敗俱傷了。

和好之後,他們兩人都反思了自己過往的言行,並且有意識地嘗試為了對方改變自己。此時,感受到身後緊緊熨貼著自己的柔軟和溫暖,錦燏情不自禁地揚起了唇角。

他知道,曦華這樣努力地學著適應他“頑劣”的性格,甚至願意抑下驕傲的性子主動來哄他,如此已經很不容易,這份情他自然是領的。與此同時,他也得出了一個結論,對付她這種習慣了執掌乾坤、唯我獨尊的大女人,小兒無賴的法子通常要比怒發沖冠好用得多,以柔克剛,此乃智者之道也。

嘗到甜頭之後,某無良的禽獸(?咳咳,神獸o(╯□╰)o~)繼續語氣哀傷地得寸進尺:“好吧,我知道你是開玩笑的,不過你居然想出這種為了省錢就奴役我的主意,就算是開玩笑的,還是很傷我的心!我現在重傷初愈,身子還虛弱得很,受不起刺激的……”

“行了,我的闌夜大人,想要我怎麽補過你就直說吧,只要是我做得到的,一律準奏!”曦華無奈地輕蹭著他的脖頸配合他的小把戲,心中卻無半分不快,反覺她家燏大美人撒起嬌來煞是可愛。

“君無戲言?”錦燏回過頭來認真地問了一句,神情溫和無害,惟有過分晶亮的目光洩露了某種不甚純良的動機。

“呵呵,那……那自然是……”

曦華幹笑著,隱約意識到自己掉進了陷阱。然而,已經來不及了,話音未落,一抹帶著潮濕的柔軟溫熱便以極其魅惑的姿態覆上了她半啟的櫻唇,霎時間,她的眼前一片雲山霧海,震顫激蕩的心魂隨之陷入了飛舞著漫天花雨的旖旎幻境之中……

☆ ☆ ☆ ☆ ☆

皓月當空之夜,文武百官肅容整裝聚集在祭天臺前的廣場上參加一場日聖國許久未有的隆重儀式——國師冊封大典。自從前國師知延海因為勸阻曦華立秋離彥為王夫而被曦華嚴詞斥責,一怒之下掛冠而去之後,日聖國國師的職位就一直空缺,直到三天前的早朝之時,曦華鄭重宣布了任命錦燏為新任國師的決定。

這道旨意頒布後,正所謂一石激起千層浪,朝野上下頓時議論之聲一片:

讚同之人對此津津樂道,認為僅憑錦燏平滅藍田村鷲妖一事,就足以證明他的能力在前國師之上,其功績有成井康的奏本和藍田村全體村民的聯名上書為證,有這樣的能人來輔佐君王守護國家是社稷黎民之福。

反對之人則認為,他能爬上此位,靠的完全是和女王的暧昧關系,雖然外室之事古來有之,但身為外室者本就地位低下上不得臺面,今上如此大張旗鼓地把自己的婚外情人捧上高位,未免有傷風化,對正式的王室姻親不啻是種侮辱,會影響王室在百姓心目中的形象。

所有反對之人中,態度最激烈的自然是秋離兆和,但曦華客客氣氣回了他一句:“相爺精通法典刑律,想必對選擇國師的標準也是谙熟之至了。那麽請問相爺,闌夜錦燏有哪一點不合標準?您若是能指出他不足以任國師之處,此道旨意便可立即撤銷。”

這話頓時叫秋離兆和啞口無言。論才能,錦燏之法力高強是許多人有目共睹的,論身份,他為自己編造的那套背景來歷也還交代得過去,雖說不少人對他“勾引”女王之舉表示不齒,但國法之中根本沒有哪一條規定過國君外室就不能當國師,最多是要求國師人選必須品行端正而已。做了國君外室就是品行不端嗎?照此類推,那是不是收外室的國君品行更加不端?誰敢這樣說?既然不能這麽說,那麽,也就無話可說了。

為了錦燏的事情折騰得比較兇的,還有王室宗親中一個論輩分算是曦華九堂叔的羿天倫。聽著他左一句右一句掰扯著王室中人要如何謹言慎行修身養性做萬民典範,以及歷朝歷代國君如何因為專寵外室導致朝綱混亂大權旁落,必須引以為戒等等,曦華神色自若地不加打斷,等他說得口幹舌燥筋疲力盡自動停下來的時候,她才淡淡一笑道:

“九王叔,聽說當年嬸母大人去世才一個月不到,就有七八名女子先後帶著孩子尋到您府上爭搶繼室之位,最漂亮的那個,年紀大概比令千金,我的逸晴妹子還小上幾歲吧?為了這事,您的一雙嫡出兒女跟您鬧翻,這都四五年過去了,您的家宅似乎還沒安穩過呢。您在自家後院不斷起火的情況下,還不辭辛勞來地為侄女操心,這份對晚輩的無私關愛之心,可真是叫侄女銘感五內,無以為報啊!”

這話說得不鹹不淡,不慍不火,但那言下之意分明就是:您老人家自己為老不尊,拈花惹草,搞得家裏雞飛狗跳,為我們王室制造了無數醜聞,居然還好意思來教育我要做什麽萬民楷模,道德典範,這不是可笑之至嗎?羿天倫被噎得老臉一陣青,一陣紅,一陣白,一陣黑,領教了侄女厲害的他立刻灰溜溜地撤了,再沒有半句廢話。

擺平了這朝中兩大巨頭之後,即使再有些其他的反對聲音,也鍁不起什麽大風浪來了。最終,國師冊封大典如期舉行,正如當年堅持立秋離彥為王夫的決絕,曦華此次的雷厲風行再次讓人們看清,她固然是個肯於廣納賢言的開明君主,可一旦做了決定,哪怕是天下人都與她為敵,也是休想讓她的意志動搖半分的。

盡管前來參加儀式的文武百官對這位新任國師抱著褒貶不一的態度,但在親眼目睹登上祭天臺受封的錦燏舉手投足間那無可挑剔的傾城風采時,就連看他最不順眼的秋離兆和都被深深震住了。

今日的錦燏仍是一身朱衣,卻不是以往那種簡單的便服式樣,而換成了繡有日神圖騰,鑲金紅色滾邊,配金鉤玉帶的國師朝服,其上還罩了一襲絳紫色披風,平日裏隨意披散的一頭長發也用紫玉發環整齊地束了起來。

裁剪合體、配有腰帶的長衣充分凸顯出了他修長矯健的完美體態,莊重得體且簡約凝練的衣著和發式讓他於本身豐神俊秀、清艷流麗的氣質之外更多了份高貴端雅與磅礴大氣。蕭蕭長風中,衣袂飄飄拾級而上的他宛若九天神祗(其實本來就是^_^),只輕輕一揚眉一轉眸,那渾然天成的絕世風華便令萬眾動容,天地失色。

那些第一次見到錦燏的人都不禁紛紛暗中讚嘆,本以為這個傳得滿城風雨的國君外室是個如何妖冶狐媚、淫猥放浪的惡心角色,沒想到,卻是這般的仙家風範,神人之姿,光看外表,倒是已有一大半人為之心折,原本的鄙視排斥之意也漸漸動搖了。

完成一系列冗長繁覆的先期儀式之後,錦燏至臺前接了曦華遞來的國師法杖,單膝跪地履行了最後的盟誓:“謝主隆恩。臣定當盡心竭力輔佐陛下護我社稷寧泰,佑我黎民安康,不負上蒼厚愛,不負陛下重托!”

直到昨晚,曦華還在擔心平時隨性慣了的錦燏會不適應如此隆重繁瑣的典禮,但事實證明,他的表現完美得無可挑剔,甚至憑著強大的個人魅力征服了一大批原本對他觀感不佳的反對者,也把在寶座上強行維持著帝王儀態的她迷得神魂顛倒,心底時不時地感嘆著,她家燏大美人著實是個隨時能帶給她驚喜的百變千面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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